趋势网(微博｜微信｜熊掌号)：2010年，大卫·米兹在蹦床上弹跳却不慎受伤，颈部骨折，从此左腿瘫痪。所以当他去年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左脚脚趾在动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他说。他不停地扭动着脚趾，让它休息一下，然后又重新扭动起来。“我想我在那之后醒了一个小时，只是想看看它是否继续移动。”
它不停地移动。米兹的脚趾摆动是经过几个月的体能训练和一种可以对米兹脊髓进行电脉冲刺激的装置的结果。现在，在瑞士洛桑联邦理工学院(EPFL)参加了一项研究之后，他和另一名下半身部分瘫痪的男子格特-扬·奥斯卡姆(Gert-Jan Oskam)可以拄着拐杖在地面上行走。周三发表在《自然》(Nature)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显示，第三名参与者塞巴斯蒂安•托布勒(Sebastian Tobler)是带着下肢瘫痪的极端病例来到这里的，到最后，他可以和步行者一起走过地面。
对于所有的研究参与者来说，步行仍然是缓慢和困难的;他们继续使用轮椅四处走动(对米兹来说，他还会玩轮椅橄榄球比赛)。但令人惊讶的是，即使脊髓刺激停止了，米兹和奥斯卡姆现在都可以用拐杖走几步，移动以前无法移动的关节——比如米兹的左脚趾。研究表明，通过电刺激和训练，脊髓能在受伤多年后重新控制瘫痪的肌肉。
由EPFL的副教授格雷戈瓦·库廷主持的这项研究，是一个多月来第三个显示类似结果的小型研究。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脊髓刺激装置是否该走出实验室进入临床。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综合生物学和生理学教授雷吉•埃哲顿(Reggie Edgerton)表示:“如果我们跑得太快，就会出现错误，这可能会阻碍一切。”埃杰顿是最近三项研究中的一项的合著者，他鼓励谨慎，但也被医学界许多人的紧迫感所冲淡:“与此同时，我知道病人在等待，而且一直在等待。”
据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的数据，每年全世界都有数十万人在遭受创伤后脊髓损伤。在美国，有130万人因脊髓损伤而瘫痪。对于那些遭受这种损伤的人来说，这些研究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希望:哪怕只是轻微地移动一度瘫痪的肌肉，也能带来巨大的好处，比如更独立、更好地控制血压、增强耐力。但目前还没有真正的治疗方法。杰夫·马奎斯(Jeff Marquis)说:“除了这些实验试验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可以声称能提供长期益处的了。”自从一场山地自行车事故发生后，马奎斯的下半身就完全瘫痪了。
和米兹一样，马奎斯在一项研究中接受了脊髓植入。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大学的植入和训练帮助马奎斯和另一名下身完全瘫痪的参与者凯利·托马斯(Kelly Thomas)与步行者一起走过地面。“过去，如果没有人帮我转学，我是不会下床的。这是我现在都不想做的事情，”马奎斯说。“毫无疑问，它让我受益。”
托马斯在走路方面取得了如此大的进步，以至于她现在正致力于彻底成为可以走路的人——但其他力量的增强也对她产生了重大影响。“在做这个植入手术之前，我无法收缩所有的躯干肌肉，现在如果需要咳嗽，或者需要清嗓子，我可以，”她说。这让我安心。另一篇上个月发表的论文称，另一名下身完全瘫痪的患者参加了梅奥诊所(Mayo Clinic)的一项研究，现在他可以在协助下进行行动。
历史记录并不完美:路易斯维尔的研究有两名参与者，他们的进步没有托马斯和马奎斯那么显著，梅奥诊所的另一名参与者的研究结果尚未公布。没有人恢复到受伤前的健康状态。尽管如此，在三个不同的研究中心进行的三项研究都显示出了积极的结果——使用了不同的方法。在瑞士的库廷的团队将这项技术发挥到了极致:他们在麦可吉发明了一种用于深度大脑刺激的设备，美敦力活动研究中心(Medtronic Activa RC)，可以向米兹、奥斯卡姆和托马斯的脊髓发送定时脉冲电流。
“我们把它搞砸了，”库廷说，他在EPFL的团队与洛桑大学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乔斯里·布洛赫和其他人合作进行这项研究。“我们刺激脊髓的方式就像瑞士手表一样精确——我们刺激该刺激的地方。该理论认为，这种脉冲刺激类似于大脑发出的信号，而精确的时间——与研究参与者的步数相匹配——可能有助于修复受损的神经系统。在中枢神经系统中，可塑性与时间有关。当神经元一起启动时，它们会产生新的连接。
目前，这仍然是一个理论——由该小组在动物模型上的研究支持。但路易斯维尔和梅奥诊所的研究也显示了积极的结果，使用了一种更简单的策略，即对脊髓进行持续而非脉冲的电刺激。这两种方法都在帮助人们移动以前无法移动的身体部位。然而，尽管取得了成功，两种方法要在更广泛的范围内应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一步是改进技术，库廷说。“显然，作为学术研究者，我们已经达到了极限，”他说。为此，该团队成立了一家名为GTX medical的初创公司，以继续他们在增产技术方面的工作。瑞士联邦理工学院(EPFL)拥有这些专利，并将其独家授权给GTX medical。
目标是继续优化电极阵列、神经刺激器以及声控用户界面。“它需要非常可靠，”库廷说。“你不能只使用声音。他举例说，想象一下，如果你旁边的人在说话，你的刺激就会被打开或关闭。
但在研发和临床试验方面的投资并不便宜。这就是为什么库廷的创业公司没有面对一群竞争者的原因之一。在传统的医疗设备监管途径中，公司投资超过1亿美元用于大规模、长期的临床试验，以证明该设备安全有效。医学研究机构NAMSA的战略科学家唐纳德说：“这非常困难，这是主要的障碍，对大多数这些公司来说，有盈利的潜力。”
在脊髓损伤人群中进行临床试验是具有挑战性的:“每一次损伤都是不同的，损伤的程度也各不相同。它将在一些地方起作用，而在另一些地方不起作用，”帕尔梅说。他怀疑，像美敦力、波士顿科学公司和雅培公司等电刺激领域的大公司正在密切关注这些学术研究。但与该技术关系最密切的美敦力公司(Medtronic)，对他们的未来计划几乎只字未提。该公司发言人萨拉•撒切尔(Sara Thatcher)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我们需要了解这种适应症真正需要的产品类型，以及将这种疗法推向市场的临床路径。”
即使一种植入物确实能够进行大规模的临床试验，仍有另一群人将不得不购买这项技术，米兹、托马斯和马奎斯同意道：这是它的设计初衷。他们都说，使用它需要认真的承诺。有外科手术，康复训练的时间投入，也不能保证对每个人都有效。米兹说:“让你走路的不是神奇药丸。”“你需要努力训练。”
他说，除了体力劳动，希望和失望的循环，就像能力可能会重新出现，或者永远不会出现一样，也会带来损失。对于米兹来说，这是值得的。对曾经瘫痪的左腿有了更多的控制意味着他可以在床上翻身，睡得舒服。“但人们应该知道，有时感觉就像坐过山车，训练可能会非常困难。””米兹说。“我们仍然不知道它的长期影响，无论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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